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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精”出来有5年了
“鸡蛋含毒”,让“三聚氰胺事件”的矛头直指饲料行业
广东粤海饲料集团董事长郑石轩、广东恒兴集团副总裁蒋洪斌谈三聚氰胺:
□文/图 本报记者 庹朝均
“毒奶粉事件”一出,“罪魁祸首”三聚氰胺几乎成为“食品之毒”的代名词。蛋白精——这种以往在饲料行业常被人说起的“蛋白原料”,以三聚氰胺废料、羟甲基羧基氮等为原料的假蛋白添加剂——受到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公众的追杀。
9月,农业部做出部署,启动饲料质量安全专项整治行动,坚决杜绝在饲料中违规添加三聚氰胺等有害化学物质；国家质检总局也要求全国检验检疫部门加强对进出口饲料三聚氰胺监控,确保进出口饲料和饲料添加剂的质量安全卫生。
10月22日,广东省饲料办蔡玉珍主任在接受南方农村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广东省在经过对饲料及饲料原料进行全面抽查后,在部分蛋白原料中发现有三聚氰胺,但含量都不高。对于检查结果,蔡主任表示已经上报农业部,暂不便对媒体公开。“广东饲料行业的整体情况不错。”蔡主任这样评价。
10月26日,大连韩伟集团生产的鸡蛋在香港被检出三聚氰胺超标88%。28日,韩伟集团董事长向媒体披露,该公司9月22日在作为部分饲料配方的“玉米酒糟”原料中发现含有三聚氰胺,检出量为4.8ppm和104ppm。
日前,南方农村报记者约见广东粤海饲料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郑石轩及广东恒兴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蒋洪斌,了解水产饲料行业中的三聚氰胺情况。二人均表示,在经过对饲料蛋白原料进行检查后,证实部分确实存在三聚氰胺,但含量都比较低,多为受污染所致。
“饲料中添加三聚氰胺若是行业潜规则,影响将远大于‘奶粉事件’”
记者:怎么看待“奶粉事件”对饲料行业的影响?
郑石轩:“蛋白精”这个东西出来大约有5年了,在这次“三鹿奶粉事件”出来之前,去年就曾经发生过“宠物饲料事件”,这说明三聚氰胺用在饲料里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蛋白精”能在市场上存在那么久,说明其有一定的市场。据我的了解,以前有不少饲料厂在生产过程中添加蛋白精,包括某个别大型企业。
蒋洪斌:“奶粉事件”发生后,其实对饲料行业的冲击是非常大的。为什么呢?因为牛奶只是人们生活中的一种食品,有问题的话,老百姓可以不喝牛奶；但饲料就不同了,饲料存在问题的话,影响的几乎是人们日常食品中所有的肉制品,老百姓总不能不吃肉吧?
如果饲料中添加三聚氰胺成为行业潜规则的话,那所带来的影响将远超“奶粉事件”。国家对这个问题也非常重视,并对饲料的质量安全进行专项整治。
“有的蛋白饲料原料中,含量最高的达3000个ppm”
记者:三聚氰胺被认为最有可能存在于蛋白饲料原料中?
郑石轩:去年的“宠物事件”在我国饲料行业就引起了比较大的震动和重视,我们企业也对饲料原料进行了排查,发现有的原料的三聚氰胺含量是比较高的,比如玉米蛋白粉、花生粕、酵母、墨鱼肝脏粉、国产鱼粉等,最高的达到了3000个ppm,这很明显是人为的故意添加,因为这个量至少可以提高1个蛋白以上；但有的是几十至几百个ppm,这可能就是污染造成的。
蒋洪斌:我们对使用的所有的原料进行过抽检,结果高的是二三十个ppm,低的零点几个ppm,大部分在1ppm左右。这么低的含量使我们有理由相信,多数是受污染所致,并非人为故意添加。但也不排除故意添加的情况,我们就曾经检出一批DDGS、玉米蛋白粉、国产鱼粉等三聚氰胺含量较高,最后还是退了货。
记者:传说中的“原料受到污染”是如何发生的?
蒋洪斌:原材料中存在三聚氰胺有三种可能。
首先是受包装袋污染。三聚氰胺在工业上有阻燃的作用,所以在饲料的包装材料中常会用到。饲料原料在长期储存、高温环境、长途运输的过程中,容易受到包装袋的污染。如进口鱼粉,从国外包装到饲料厂使用,这个过程短的3个月,长的要半年。还有,我们在对原料进行取样的时候,会用工具戳破包装袋,这样也有可能使包装袋的碎屑混入原料中造成污染。
其次是原料商在生产过程中不注意,也可能造成污染。
第三种情况是人为故意添加。如国内的某些小型鱼粉厂,为了做够蛋白含量,添加一些尿素或蛋白精。这种情况的性质是非常恶劣的。
三聚氰胺应该说目前是比较好的假冒产品,价格便宜又能产生很高的经济效益,以前尿素便宜的时候,也有人添加尿素。所以在饲料或原料中添加非蛋白氮,都是受经济利益的驱动。
郑石轩:饲料或饲料原料中的三聚氰胺含量,若低于1000个ppm则没有故意添加的意义,因为没有什么经济效益。而达到1000个ppm以上的话则可以提高约0.4个蛋白值。
“低档水产饲料染毒可能性较大”
记者:三聚氰胺在水产饲料中的情况如何?
郑石轩:据我的了解,以前三聚氰胺更可能存在于低档水产饲料中,高档水产饲料存在的可能性比较小,至少这部分企业没有主观添加的意愿。因为高档料的原料选择比较严格,而且有比较高的价格作为利润支撑,添加的动能相对较小。高档料的蛋白要求虽然较高,但对养殖效果的要求也高,一旦添加了非蛋白氮的话,养殖效果将大打折扣。当然,这只是对正规的做品牌的企业而言,对于一些小企业或山寨厂,或价格比较低廉的高档料,就很难说了。
“奶粉事件”发生后,再对饲料进行检查,老实说很难发现故意添加的情况,因为都已经有所收敛了。
但受污染的情况应该普遍存在。我认为现在对饲料的检查,不少都会含有三聚氰胺,只是含量比较低,可能是几个到几十个ppm。经过这次对饲料行业的大整顿,相信无论是污染还是人为故意添加的情况,都会有较大改善。